栀屿酒

【楚右新春24h】七美德

  #2:00/all楚

   

  凹楚,ooc注意

   

  凑活动的产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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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慷慨

   

  

  “又是一个承诺,你还真是慷慨。”苏茜说,用筷子夹起热气腾腾的拉面,在空中凉了片刻后送进嘴里。

   

  她这话有点醋意,是个人都能听明白。楚子航握筷子的手顿了顿,毕竟这个女孩很少在他面前表现出这种直白的毫不遮掩的态度。

   

  有什么东西浸泡在热气腾腾的白雾里,随着沉默的时间逐渐翻滚得更加厉害。

   

  “只是一个承诺而已,我既然说了就要负责。”

   

  狮心会会长在心里叹了一口气,把拉面里仅有的两片叉烧全都夹到苏茜的碗里。

   

  “更何况,我对你难道不慷慨么?”他的眸子清润而露出点笑意,“你也是独一无二的。”

   

  “我当然知道,毕竟我是世上唯一个的苏茜。”被他需要的狮心会副会长冷哼一声,接受了楚子航每次都一样的示好,还不忘把其中一片又夹了回去。

   

  苏茜甚至把自己碗里那颗卤蛋一分为二,将稍大的一块分给了楚子航,“至少我能让你做到这个。”

   

  她把一缕黑发抚到耳后,眯着眼看楚子航顺从地咬掉那一块卤蛋,就像总是在床上温驯地听从她的命令一样。好乖好乖。

   

   

  

  

  勤勉

   

  

  “双刀流我已经教过你了,周末还练习这么长时间,真是优秀啊。”

   

  昂热慢慢地说,他把袖子折了两道,露出半条小臂的精壮肌肉,墨色的纹身繁杂妖异,金色的袖扣在灯光下闪动着漂亮的光泽。

   

  “我只是想让您看着我而已,”楚子航收刀入鞘,长期负重使他腕部有些沉重,气息也有点乱,微微地喘着,“我猜您不会拒绝。”

   

  “当然不会,有你这样勤奋的学生是身为教育家的幸运。”昂热微微一笑,目光流转在他身上。楚子航因过度运动而两颊泛红,汗水从他的额角流入衣领。

   

  “你之后也会来吗?”昂热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,“我是说,每天。”

   

  楚子航把蜘蛛切和童子切横放在双膝上,偏了偏头,“我打扰到您了么,校长。”

   

  “当然没有,只是我想你以后下午来的时候,最好提前给我说一声。”昂热道。

   

  “为了不占用您和其他人的下午茶时间?”

   

  “不,为了更好地准备我们的下午茶时间。”

   

  

  

   

  宽容

   

  

  “说起来,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。”芬格尔摆动着手里的照相机,耐心地回看拍下的照片。

   

  “什么事?”楚子航在手机里的备忘录里删掉一行,头也不抬地问。

   

  “明明你才是狮心会会长,却凡事都交给副会长干。”芬格尔漫不经心地道,“搞得你好像只是个坐庄的吉祥物。”

   

  “我得提醒你一句——他习惯掌控的滋味后,你想要收回给予的权力就没那么容易了。”

   

  这些话对一个领袖来说某种程度上类似蔑视,但楚子航毫不在意,只是跟之前对路明非说的一样,“没关系。管理狮心会是兰斯洛特的事,他擅长这方面。”

   

  “你知道我不是指这个,不过他确实擅长……甚至还擅长管理你这个正会长的私事。”

   

  芬格尔把相机收了起来,拿起一颗糖放在掌心,垂眸注视着糖纸在阳光下变得五彩斑斓,“如果我没猜错,你这身衣服应该是他买的吧?”

   

  “你说的对,”楚子航点点头,若有所思地说,“是不是大家都能看出来?”

   

  “双叠袖的法式衬衫,修身的风格很衬你的腰线。虽然好看,但显然你自己不会买这样的衣服。”芬格尔缓缓剥开那颗硬糖,骨节分明的手指拿着它递到楚子航嘴边,后者从善如流地张口含住,柔软的嘴唇不经意地触碰过坚硬的指节。

   

  “知道论坛里有时会开一些关于你的赌局吗?”他说,把薄薄的糖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,“特别贵重的礼物一般都赌恺撒,意大利男人的风格总是那么张扬。”

   

  “稍微便宜一点就是你的副会长,路明非送你的都是日常东西吧?闹钟钢笔什么的,有一回好像送过你沐浴露或者香水?选修课上你俩一组,前后走出来,身上的味都一模一样……”

   

  “还有就是,什么时候你身上有了烟味,大家就猜是源稚生还是恺撒。哦,不过也有例外,上次你拎了把新刀回学院,最后问你才知道是源稚女的那回,他妈的那回选其他选项的学生都赚爆了……”

   

  “你什么时候身上一股子甜味,大家就猜你是跟校长下午茶试吃了新品甜食。你什么时候涂了裸色唇釉,大家就赌是诺诺还是苏茜或者别的哪个姑娘干的。”

   

  不说不知道,芬格尔也没想到竟然能说这么多出来。但他不想再说下去了,显得他多么放在心上似的,于是有点烦地总结,“总之,大家都看的出来。”

   

  “你这么一说,我好像变成狗血电视剧里的渣男了。”楚子航忍不住吐槽自己变成了向来感兴趣的八卦人物,糖果在他右脸鼓起一个转瞬即逝的弧度,“不过我也没有那么来者不拒吧。”

   

  “你当然没有!更何况这怎么能说是来者不拒呢。”

   

  雅利安人哈哈大笑起来,深灰色的瞳孔只倒映着一个身影,宛如深谷捕捉穷风,“你这不过是另一种方式的拒绝,不过是一视同仁罢了。”

   

  “你其实是对他们宽容。”

   

  

  

   

  节制

   

  

  楚子航的掌心抵在源稚生的肩头,他没什么表情,咬着下唇,“不行,我明天还有任务。”

   

  “我可以帮你解决,”源家族长看着身下人,拉下他的手,握住那根纤细的腕部,轻轻地用指腹抚压,“真的不行?”

   

  “不行。”楚子航坚决地说,尾音却软了下去,他支撑起身子,轻轻地在源稚生的嘴角吻了一下,“我知道你明天也有事要做。”

   

  “好吧。”源稚生眉眼弯了弯,“不过现在本家都是一些小事,我很快就能处理好。”

   

  分开双腿的膝盖微微抽离,布料摩擦在一起发出细微的响声,年轻的大家长最后用指尖在楚子航的唇上停留了几秒,便很快收回。

   

  他直视着爱人的眼,垂眸起身,“那么,就到此为止。”

   

  

  

   

  忠贞

   

  

  “我看见你和二师兄接吻了!路明非那个家伙不讲武德,敢玩弄到我的猎物头上来……但你也不是什么好人,我以为你会为我守身的,你背叛了我,你这个大骗子!”

   

  夏弥磨了磨牙,露出小兽示威那样的动作,生动且有趣。

   

  不过配上那一身金冠红袍,落在长裙上的蟒蛇暗纹,以及熔岩般流淌的黄金眸,便抹杀了可爱而留下几分慑人的妖异。

   

  “你错了,”楚子航冷静地开口,“我并没有对你承诺过什么,自然也不存在背叛。”

   

  他本以为面前的夏弥会表现出惊讶而生气的表情,用欢快的语气说点什么。不可思议也好,直白的质问也好,总归会以夏弥的身份说出口。

   

  但是没有。

   

  “你以为我会相信?”女孩冷冷地说,明明是她先挑起事端,此时却又推翻了自己的话,好像先前那一句不过是个不足挂齿的玩笑。

   

  “我告诉你,你是我的东西,容不得他人侵犯,哪怕是那位至尊。”她忽然用手钳住楚子航的下颌,眸中闪动着龙王的冷酷,“记住,只有我能碰你,只有我能夺走你的处子。”

   

  “……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。”楚子航说,为一个强大的龙类对弱小人类的占有欲而心惊,为她的入戏太深和话里有话而感到微妙的不安。

   

  他忍不住握住掌心,“恐怕要让你失望了,其实我……”

   

  “我知道,我不在乎。”夏弥声音里带着危险的告诫,意味深长地看着他,“但我回来了,你全身心的忠贞便只能为我所有。”

   

  

  

  温和

   

  

  “手段过于温和,你这只是反击,还远远不能称之为复仇。”路鸣泽拆开塑料勺子,挖了一块柠檬口味的冰激凌,递到楚子航唇边。

   

  “张嘴,快点。”他气定神闲地命令,“你可是第一个有这种待遇的人。”

   

  “这么说,我还该为此感到荣幸?”楚子航怀里抱着木刀,被迫咽下一口冰凉的雪糕,看见本来偏于暗讽的一句话被路鸣泽理所当然地点点头。

   

  “好了,不管过程如何,你到底用自己的方式去击败了对手。”路鸣泽漫不经心地吃着冰激凌,“表现不错,值得表扬,奖励楚子航小朋友一个礼物怎么样?”

   

  “不要老是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。”楚子航这么说,却任由他喂自己冰激凌,奶油状的香甜溢满整个口腔,为愈发炎热的夏天驱散一丝烦躁。

   

  路鸣泽挑眉,“可你就是小朋友啊。”

   

  “你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大。”楚子航道。

   

  “不不不,实话告诉你,我的年龄比你大到超乎想象。”路鸣泽拐到先前的话题,“但即使你讨厌这种语气,我也是不会改的。我高兴就好咯,我还没试过哥哥的角色呢……”

   

  没有过分在意最后一句里的两个字,楚子航沉默了几秒,忽然开口:“在你看来,温和难道是一种贬义么?”

   

  “这要看具体对什么了。”路鸣泽咬着勺子,满不在乎地对他说,“但很多时候,温和远远不如暴力。更何况你得先掌握权与力,才能有资格使用温和的手腕……而且就算是这样,有时温和的另一面依旧是铁血的阴影。”

   

  “铁血……说到底你还是更推崇直接武断的方式。”

   

  “那当然啦,在绝对的压倒性力量前,一切都是徒劳的。”路鸣泽顿了顿,“不过我并不需要你也成长为这样的人,你记好这一点。”

   

  当你背后站着一个足够强大的庇佑者时,你就拥有了选择的权力。

   

  楚子航垂眸,坚定地说:“我只会走自己的路,谁都影响不了我。”

   

  “那很好,只是我还想再提醒你一句。”路鸣泽勾唇,盯着楚子航的眼睛,“不管你选择怎样的道路,都不要让自己成为会流泪的人。”

   

  这是忠告,是箴言,虽然某种直觉在对他说,楚子航注定是一个要受伤的人。

   

   

  

  

   

  谦逊

   

  “确实厉害。如果换作我,不一定比他做的更好。”这句话是陈述的语气,类似坦诚的称赞被主人淡淡地说出口,就像是聊天那样随意。

   

  看不见的风衔住熟悉的声音,轻轻送到恺撒耳中的时候,却仿佛惊涛骇浪般碾过他的骨膜。

   

  “喂喂师兄,你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!你可是狮心会会长,夸起老大来别违心啊!之前也是,怎么现在还……”

   

  低沉的尾音模模糊糊的,恺撒捏着高脚杯的下意识地紧了紧。身体反应快过大脑思考,一个巨大的领域无形展开,镰鼬便在他耳边忠实且放肆地传递情报。

   

  “没必要,我了解他,他也了解我。”

   

  强劲的心跳声,有规律的吐息,恺撒不动声色地捕捉这熟悉的一切,然后收纳进一个专属的房间。

   

  “恺撒是那种能真正实现理想的人,他总是出于自己的意志来选择自己做什么事,也总是能做到最好。”坚定,且缓慢的。

   

  很难形象这会是楚子航说出来的话,恺撒漫不经心地冲站在对面的下部点点头。他低头抿了一口香槟,借此掩盖内心破茧出的一种微妙的、难以言喻的东西。

   

  “师兄,你……”路明非低声地开口,像是要阻止他继续说下去。

   

  “我没什么意思,只是想告诉你,人是能选择自己怎样活着的——不论是成为英雄还是别的什么。”这声音依旧是淡然沉着的,好似关心式的劝诫都不是他说出来的一样。恺撒背对着,但能想象出楚子航此时的神情——

   

  不计较也不在乎,微微低头,眼睫垂着,狮心会会长表情淡漠沉着,“到那时,整个世界都会是你们的。”

   

  “……知道了,师兄你好烦。之前在日本你就说过一次了,别再暗示我了。”路明非哀声叹气,但恺撒听得出他对楚子航那话的在意。

   

  五根手指自然靠近,慢慢掐握住脆弱的腕节,于空气里发出小小的声痕,隐藏在谈语之下,“我没法向你保证我会成为什么,但是我敢说,如果到了那时,世界至少、绝对属于你一份。”

   

  这些对话听起来怪怪的,恺撒莫名不喜。路明非这般态度,宛若有种对楚子航理所当然的,不容置疑的安排。

   

  于是他不由转身瞥了一眼楚子航,看见他唯一认定的对手依旧面无表情,仿佛这世上任何事情都引不来他一个神情的变化。

   

  “我不认为这是对的。”楚子航避开师弟的目光,恰好与恺撒正对上视线。双方都没有移开,如同参加一场久违的久持不下的僵局。

   

  “别这样想……你知道你的重要性甚至有时令我头疼。”路明非无奈地说,隔着薄薄的皮肤按住那根骨头。

   

  在无人知晓的地方,在恺撒不知晓的那半年,他们大概发生过一点特别的事。盯着楚子航被路明非握着的手腕,金发男人眯起眸子,心底竟诡异地生出一种焦躁来,似乎自己的领地遭到了他人的侵犯。

   

  好像……有点不爽。恺撒盯着楚子航,后者轻轻避开他的目光,但不如躲避路明非的那般自然。

   

  灯光洒落出暖调,在地上投出交叠的影子。路明非看不到恺撒,毛茸茸的发尖蹭到师兄的脸,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凑近楚子航,附耳对他说些了什么。

   

  那距离太近,声音太小,恺撒没有听见。但楚子航明显愣住了。

   

  名为镰鼬的言灵没有关闭,几秒钟后,恺撒看见楚子航眸中被遏制的黄金色,听见他在短暂的沉默之后,低声地说:“但我只是一个人而已。”

   

  他没有挣开路明非的手,声音冷淡,却宛若在对抗什么东西……类似宿命那种不可抗拒的存在。

   

  他说他不过是一个人。在对抗的同时,又显现出,某种游走在刀尖上的示弱感。

   

  这种罕见的情绪在楚子航身上便多少有点奇怪——倔强的人主动对外展示自谦式的温软——不过路明非倒是接受良好的样子。

   

  s级对他的师兄笑笑,为了让他放松似的往后退了一步,回到一开始比较规矩的距离。路明非乌黑的瞳仁在眼眶里安安静静,他终于松开了手。

   

  楚子航不说话,只是把先前被捏住的手腕重新藏到袖口里。可惜不能完全遮住,上面隐隐约约暴露在空气里,一小圈青色的痕迹。

   

  恺撒在那覆在雪白皮肤上的、触目惊心的青色上看了一会儿,然后留意到楚子航的袖扣是很特别的颜色。

   

  漂亮的黄金色袖扣,和那人的眼一般。在某个角度下却泛着贤者之石那样的赤红色光泽,比不得那人的绮丽。

   

  …………

   

  “以后别再这么说了——刚才你说的、所有的话。”路明非对他的师兄轻声道。音调轻柔,却让人无端想起循循诱导猎物的捕食者与圈养者。

   

  楚子航偏了偏头,额发随着举动晃了晃。他没说好,也没说不好——但他确实快速地瞥了恺撒一眼。

   

  敏锐的视线能够被轻易地捕捉,前提是一直投以观察的人。路明非跟着看了过来,眸底竟是清晰极了的冰冷。

   

  有意思。恺撒用舌尖舔过犬牙,在脸侧顶起一个小小的鼓包。他想他明白自己的不满和不舒服是因为什么了。于是他放下手中的香槟,抬腿朝楚子航走了过去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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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求别骂

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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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能以怎样的文笔,去描绘本不会存在的故事。”
——
“每个人都有话说,每个人都保持缄默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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